小说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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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淮南在湖边发了一会儿呆。波光粼粼的湖面偶尔反射过来一两道阳光，刺痛了他的眼睛。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那时候班级里面不新鲜的空气中攒动的后脑勺，老旧的黑板，秃着脑瓢的班主任，前桌男生堆了半米高的摇摇欲坠的卷子，和坐在一条窄窄的走道左边的那个几乎不讲话的女孩子。好像过往的年华在自己毫不留意的情况下就这么溜走了。他周围的许多人都喜欢回忆，喜欢在space或者blog上面写些带着小情调的追忆性的日志，只有他一直都缺少回头看的心意。还是高中毕业之后的那个暑假，还是他我为什么爱你&ldo;我可以到天台上吹吹风吗?&rdo;盛淮南不知道回答什么好。对方仍然是执拗的眼神，刺目而强悍，态度生硬得并不像在礼貌询问。请便，阳台不是我家开的。他心里想着，脸上自然地露出温和的笑容：&ldo;当然，你怎么这么客气。&rdo;郑文瑞猛地上前一步，咄咄逼人地笑着问：&ldo;那你是不是马上就要走?&rdo;如果是高中时代，这句话会让他以为这个女孩子讨厌他至极，恨不得用赤裸裸的手段赶他走。后来对方讨债一般的凶狠表白过后，聪明如他，瞬间触类旁通地理解了郑文瑞。如洛枳所说，每个人都有一张自己画的皮，那么郑文瑞这张皮，肯定是只厉鬼，疾言厉色，掩饰的不过是内心的无措。厌恶这个词，有时候只是为&ldo;不被爱&rdo;打掩护。既然被拒绝会带来显而易见的落魄和尴尬，不如一开始就画出一张铁骨铮铮眉毛倒竖的脸来怒视对方。盛淮南自知这种居高临下的分析终归也是仗着对方倾心于自己，更是仗着他并不在乎对方。他的同情和理解，在某些人眼里好过于践踏和漠视，而在某些人眼里却虚伪至极，是一种比辱骂还要严重的欺侮与蔑视。刚刚的温和笑容被他一点点收回，盛淮南叹口气，淡淡地说：&ldo;这不是我家阳台，所以你爱来就来。这也不是你家阳台，所以我想走就走。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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